国学院 回忆小记
张岐 2005级 创业ing
我从武大毕业已经很久了,久到太多记忆都模糊成一团。今年,恰逢国学院十周年院庆,于是我提起笔,当年的一些人和事就渐渐地在我脑海中清晰起来。
那时候,国学院还只是个小小的国学实验班。武大的同学想来就读,还必须要先通过校内考试,然后才能转专业上课。班级的规模很小,但大家都有股学习的冲劲儿。我还记得丁四新师面试我的一个细节:他让我“随便背一段《老子》来”,我却脑袋空白,只剩紧张,就脱口说道:“道可道者,非恒道也。”他睁大了眼睛,笑着,吃惊地问我:“者?有者吗?”“哦哦,没有的,没有。”
我是北京人,自己不在意地域的分别,在这里读书却总会“被有”优越感。然而,有一天上杨逢彬师的语言学课,突然因为这个身份囧了一把:杨师课堂上讲各地的口音,说北京的儿化音来源奇怪云云,讲“我家原来有个做工的老妈子,她就是北京人,那口音我就听不惯”。因为班里就我一个北京学生,男生都哈哈笑我,我的脸腾就红了。
给我们上课的老师们,学问高当然是不消说,更有趣的是都很有个性,也很有才情:当时我们抱着书东跑西跑,追着文史哲三家的教授上课。他们彼此间学术观点略有不合,便直接隔空互怼,还让我们传话。愤懑的表情下,有掩饰不住的率真可爱。
郭齐勇师上课,读“天之未丧斯文也”的时候有圣人气象;杨华师有诗酒旷达的胸襟;罗积勇师给我们讲《荀子》,说话慢得像僧人敲木鱼;丁四新师是我初入国学班时的面试老师,最后,也是我写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在我答辩的最后,丁师曾切切叮嘱我:毕了业,即便不去做老师,也别像某些解《论语》的明星专家那样,胡乱说一通。他说的话,即使过去这许多年,仿佛依然还在昨天。
在学校的这几年,上课、演话剧、学太极拳,是最令我感到快乐的事。当时虽不觉得怎样,但很多年以后,却总能在梦中见到。如今,国学院建立十年了,我希望母校一切安好,希望国学院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