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卡琳(CarineDefoort)教授,现任教于比利时鲁汶大学(K.U. Leuven)汉学系,她也是在美国出版的A&HCI期刊《当代中国思想》(Contemporary Chinese Thought)的主编。其主要研究领域为先秦诸子及当代对他们的解释,她是国际汉学界研究先秦诸子的著名专家,尤以研究《墨子》而享誉学林。近十几年来,戴卡琳教授出版了个人专著《鹖冠子:从论辩学的角度来解读》,合著《墨子作为一部发展的文献:在中国早期思想中的不同声音》等4部书籍,发表学术论文《西方人对〈鹖冠子〉的兴趣——自然法的普遍性》、《〈太一生水〉初探》、《“中国哲学”——正名之辨》等数十篇。
本学期,戴卡琳教授应郭齐勇教授与丁四新教授之邀来访武汉大学哲学学院和国学院。她于2013年9月6日莅临我校,开始了为期三个月左右的讲学、访学和其他学术活动。现将戴教授在我校讲学、访学期间的活动及内容简述如下。
首先,戴卡琳教授为我校中国哲学与国学专业的硕博士生合开了这2门课程——中国哲学专业的“中国哲学史研究方法论”和国学专业的“专业英语”课程。戴教授的课程采用全英文教学,每周一次,历时约三个月;听课的博硕士研究生40多人。她的讲课,以两种新颖的研究方法(Persuasive Definitions and In-betweenness)为切入点,进而针对“中国哲学的合法性”这一问题与同学们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对于先秦重要典籍,比如《论语》、《庄子》、《孟子》、《墨子》等,戴教授都为同学们进行了独特的解读。总起来看,戴教授的授课具有如下特点:其一,以问题开始,继而引导学生层层深入,循序渐进地得出结论;其二,治学态度严谨认真,每一个结论的得出都奠基于充实的考证上;其三,注重课堂气氛,讲课生动有趣,与学生互动较多。戴教授严谨认真的教学态度还体现在她对学生写作论文的要求以及评阅论文之中。大到论文的选题,小到论文的段落、字体,戴教授都为学生们做出了详细的说明与指导。更让同学们感动的是,戴教授在阅读完学生的论文后,不仅给出了具体的分数等级,还附带上一段详细的评语,从而让同学们知道自己的优点与不足,为下一步更加深入细致的学习指明了方向。
其次,戴卡琳教授还参与了研究生课程的学习和讨论。这是她访学的任务之一。戴教授参与研讨的课程为哲学学院郭齐勇教授开设的“儒家哲学专题研究”及丁四新教授开设的“出土简帛哲学文献选读”课程。每次上课,戴教授总是非常准时,听课非常积极、认真,每到精彩之处,她常常会迅速地做一些笔记。与此同时,戴教授还积极地参与同学们的讨论,为大家带来很多新颖的观点,真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在讨论中,我们深切地感受到了中西思想相互碰撞而产生的火花,从而加深了我们对彼此文化的认识和理解。
再次,2013年12月2日,戴教授为哲学学院以及国学院的师生作了题为《古人如何以言行事》的专题讲座。讲座的内容共分为四个部分:(1)戴教授对“以言行事”的内涵予以界定,亦即用语言来行事,并以西方哲学家维特根斯坦等人为例来详细论述之;(2)戴教授借用“提法”(FixedFormulation)这一概念来梳理《墨子》文本,并分别分析了杨朱的“为我”与墨子的“兼爱”之特点以及两者之间的对立与冲突;(3)戴教授介绍了思想史研究方法,要点有三,一为思想史从什么时候开始亦哲学的形态,二为标语的出现意味着哲学的萌芽,三为要从书中看墨子具体怎么提出某些标语;(4)戴教授以《墨子·兼爱》上、中、下三篇中“兼爱”一词出现的频率为例,来确立界定《墨子》之标语的标准,即与先秦诸子相比较、致力于同一人物之标语系列等方法。这个方法即是“思想史”的方法。戴教授为大家带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学术讲座,赢得了在场师生的阵阵掌声。另外,11月7日下午,受陈伟教授、主任之邀,戴卡琳教授还在我校简帛研究中心作了“閒中窥月——孙诒让的《墨子閒诂》与中国思想史的承启”的学术演讲。这次演讲的内容,可以参看“简帛网”。
最后,戴卡琳教授还出席、参加了哲学学院、国学院举办的相关会议及一系列学术活动。2013年10月19-20日,戴教授参加了由我校主办的“第六届海峡两岸青年易学论文发表会”,并主持会议一场。11月27日至28日,戴教授出席“哲学创新高端论坛”,并作了题为《西方人如何讨论〈论语〉》的发言。在发言中,戴教授首先谈及了西方学者对《论语》的认识,有的学者认为《论语》不只是孔子语录的总结,还包含其弟子与后人托于孔子之口的内容;有的学者认为《论语》不是研究孔子的唯一著作;还有的学者认为孔子不只有一个,各个时代都有各个时代的孔子。从西方社会层面来看,西方人经常塑造自己的孔子,这一点可以作为社会现象展开研究。在武汉大学120周年校庆期间,戴卡琳教授参加了由哲学学院主办的两个主要活动——“萧萐父铜像安放仪式”与“易学与中国哲学学术研讨会”。此外,戴教授还参加了国学院举行的“纪念孔子诞辰2564年”活动,以亲身体验领略到了“释菜礼”的文化蕴涵。课程之余,戴教授还与我校研究生访问了湖北黄梅四祖寺以及江西庐山白鹿洞书院,到浙江瑞安造访了孙诒让故里,又到山东滕州访问了墨子故里。
回顾戴卡琳教授在我校讲学和访问的三个月里,有一件事令我们十分感动:在校庆期间,我校物理系的校友捐赠和安放了墨子的纪念铜像,戴卡琳教授很快就在校园的一角发现了,她随即拍了照片,并带着十分惊喜的气氛通过电子邮件迅速散发给了我校的研究同行及她在鲁汶大学的研究同事和她的老师安乐哲(Roger T. Ames)教授等人。她的惊喜,让我们感到非常惊异!由此足见,她对于一个时代的思想/科学巨子及知识本身的虔敬,达到了何等的程度。三个月的讲学和访问时间是短暂的(她于12月15日返程回国),戴卡琳教授与我校哲学学院、国学院的相关教授结下了深厚的学术友谊。回顾她在我校讲学和访问的这三个多月里,我们的感触尤深。我们研究生们对于戴教授的严谨、负责的教学和治学精神印象十分深刻,从内心里表示由衷的感谢。
(博士生吴晓欣撰稿)